廉政微課堂第32期 “天理良心” ——廉吏于成龍為官理政之道

于成龍(1617—1684),字北溟，晚號于山老人，今山西省方山縣來堡村人。清順治十八年(1661),四十五歲的于成龍出任廣西羅城縣令。之后歷經(jīng)二十多年的仕宦生涯，官居兩江總督。一生中三次被舉為“卓異”，得到上司和康熙帝的信任和賞識。并且其清廉愛民的名聲廣為流傳，得到當時治下百姓的愛戴和擁護。康熙二十三年(1684),因經(jīng)年累月醉心公務，積勞成疾，歿于兩江總督任上，謚號“清端”�？滴醯鄹哔澠錇椤案咝芯�粹，清風是式”。

一、“天理良心”的思想來源

儒家學說自先秦創(chuàng)立，幾千年來，一直是中國歷朝歷代的主流學說。它既是讀書明理的必學道理，也是為官致仕的首要途徑。于成龍生活在明末清初之際，從小受到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熏陶。如古代大多數(shù)仁人志士一樣，于成龍可謂是傳統(tǒng)儒學的繼承人，一生遵守儒家“正心、誠意、格物、致知、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”的八大信條，從始至終堅持個人道德修養(yǎng)和經(jīng)邦濟世相結(jié)合的儒家“內(nèi)圣外王”之道。

在于成龍生活的山西地區(qū)，李自成等農(nóng)民起義軍、明軍和清軍三股勢力之間戰(zhàn)亂反復不斷，他從小飽經(jīng)戰(zhàn)亂加上饑荒旱災，見到了百姓因為戰(zhàn)爭流離失所、妻離子散。與朝代更迭、易家換姓來講，百姓的安定生活顯得更加尤為重要。面對失去秩序與道德價值、弱肉強食和互相殘殺的社會，于成龍決定以天下太平、百姓安居樂業(yè)為己任，不忠于一家之天下。所以此后于成龍積極出仕，不論官職大小，勤政廉潔，一心為民。在于成龍初仕羅城途中，與志同道合的友人說：“雖然沒有中舉登科，但上古時代的賢吏名臣也并不是參加過科舉。他此番出仕絕不是為了榮華富貴，發(fā)誓不違背“天理良心”四字”。

二、“天理良心”思想的內(nèi)涵

“天理良心”四字貫穿于成龍仕宦始終。那么天理良心是什么？我們可以從于成龍的學習讀書歷程中可以發(fā)現(xiàn)，他遍讀經(jīng)史子集，但從“經(jīng)史子集千本萬卷，無非仁義禮智四字而已！”可以看出他對儒家經(jīng)典最為推崇。儒家的“理”最早可以追溯到孔孟所宣揚的“義理”，更主要的則指程朱所闡述的理學。二程認為世界的根源是“理”，也叫做“道”，也叫“天理”。“理”是永恒的、客觀存在的，不僅是萬物本源，還是社會倫理原則。陽明心學則明確提出了以“心”為最高本體的心本論，認為人皆有一個善良本性，那就是良知，并且主張“返求內(nèi)省，體認擴充”的“致良知”的工夫論。于成龍是明末清初之人，必然受到宋明理學很大的影響，他把“天理”和“良心”聯(lián)系在一起，其本質(zhì)也是儒家的傳統(tǒng)觀念，比如仁義禮智信等。宋明理學的內(nèi)涵經(jīng)過宋明兩代理學家的不斷補充和發(fā)展，更加變得紛繁復雜，于成龍能夠以自己的心得體會，總結(jié)出自己的“天理良心”四字顯得更加難能可貴。于成龍把傳統(tǒng)儒家的“內(nèi)圣外王”化成屬于自己獨有的“天理良心”思想，“內(nèi)圣”體現(xiàn)其內(nèi)不違良心、道心，“外王”體現(xiàn)了于成龍外不違天理，并且把這一思想徹底地踐行在其一生的為官理政當中去。

于成龍從小受到佛學的熏陶，家中佛教淵源極深。少年時期曾在永寧城西二十里的安國寺用功讀書，并且向安國寺住持性善大師精研佛理，閱讀了大量的佛教經(jīng)典，并且吸收了一些佛學文化思想。于成龍兼通儒佛的特性也是其“天理良心”思想形成的原因。于成龍的“天理良心”思想建立在儒學基礎上的同時，也批判地吸收了佛教思想�！疤炖砹夹摹睍r刻警醒于成龍要勤政愛民，檢討自己的起心動念、所作所為，要止惡政行善政。

三、“天理良心”思想的實踐

于成龍信奉“天理良心”，并不只是流于空談，他不僅是這樣說的，也是這樣做的，真真正正的把這四個字融入到了他一生的政治實踐當中去，真可謂是真實地做到了內(nèi)不違良心，外不違天理。于成龍常曰：“學者茍識得道理，埋頭去做，不患不到圣賢地位”。識得道理便埋頭去做，可見于成龍是一位不只空談，非常注重提高實際工作能力的實踐者。

于成龍在其仕宦生涯當中最突出的特點當屬“廉潔”。廣西羅城在清朝時期是偏遠蠻荒地區(qū)，面對窮山惡水，于成龍依然堅守奮斗了七年，其中有這樣的描述“日食二餐，或日食一餐，讀書堂上，坐睡堂上，毛頭赤腳，無復官長體統(tǒng)。夜晚酒一壺，值錢四文，并無小菜,亦不用箸快�！痹谒拇ê现輹r，裁撤多余的差役、取消轎夫車夫、拒絕上司的攤派、減免過往官吏的接待。不論是貧寒邊縣，還是富裕直隸，于成龍都能保持著一顆不慕名利、不求溫飽之心。牢記其初仕之誓，一心為民、一心為國。最后，把自己“天理良心”的思想貫穿在一生的仕途之中。

從于成龍的一生中真正做到了內(nèi)不違心，外不違理，不僅把儒家的內(nèi)圣和外王都做到了極致，而且也從其身上體現(xiàn)傳統(tǒng)的知行合一。于成龍可稱為封建廉吏中的一位天地大儒。

四、“天理良心”思想的啟示

于成龍作為一個傳統(tǒng)儒者，懷著一顆天理良心，信的是忠孝廉節(jié)義，講的是仁義禮智信，奉的是天地君親師。我們現(xiàn)代官員要從于成龍的身上學習這種敬畏：百姓乃國家之支柱，處理百姓之事要如臨深淵，如履薄冰；學習這種信仰：無愧于天,無愧于地，無怍于人,無懼于鬼，時刻牢記不違天理良心。如果現(xiàn)代官員體系中能多幾個像于成龍這樣清正廉潔，勤政愛民的好官，那么何愁國家不能富強，民族不能復興。人生如戲，但我們也要演出一段風骨，演出一股一身正氣。